愛與不愛都寂寞

在夜裡隨手翻閱的舊報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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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與不愛都寂寞

在你對我告白的今天，
我又夢見了一片純白色的荒漠，
那種既熟悉又陌生的寂寞又開始驕傲進駐我的生命中。

然而我只能依舊懦弱地等著它離開，
像個卑微的僕人伺候著主人的恣意來去。

如果愛人不是天賦，
而是能力。
那會不會有一群人，
沒有這種能力，
而我恰好是其中之一？

愛上一個人怎麼能不孤獨。
當整顆心只維繫著一個人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
這樣的愛盡是苦澀的甜蜜。
你懷著高度期待和心碎的準備去迎接答案，
有愛的人們就在這樣的重複中去尋找另一半的靈魂，
經歷許多試鍊，
最後有人幸福有人痛苦，
而生命也因此放光。
因愛而生的孤獨寂寞是有終點的。

那沒有愛的人呢？
他們的寂寞全無盡頭，
不論愛的遊戲多麼詭諊傷人，
他們始終都只是旁觀者，
被遺棄的一群，
被排除在舞台之外的觀眾。
他們隨著主角歡欣哭泣，
但是劇終人散後，
短暫的感動瞬間變成了角落結滿蜘蛛網的照片。
他們永遠等不到自己的戲上演。

所以請別把這種我無法征服的本能，
說成是我用來逃避的藉口，
有愛的你也許這輩子都不會了解我這種人的空洞和殘缺，
請你相信我拒絕你的同時我也一樣感到萬分寂寞和痛苦。

我總以為愛的能力會日漸成熟完整，
但是事實並非如此，
唯一明確的是我失去了「我還有愛」的希望。
這種感覺跟長大的感覺很像，
我們從不曾想真正長大，
但是在時間面前，
我們沒有選擇的權利，
我們只能不斷被簇擁著往前進。
然後忽然被人從背後捅了一刀，
一轉頭只聽見一聲甜膩的：「恭喜你，是大人囉。」
你可以無奈地說聲謝謝或是一拳揮去大聲嚷著：「我還沒準備好長大！」
但是你我都懂，
這無濟於事。

所以接受是最好的方式，
我接受了自己無法愛人的事實，
也請你接受我無法愛你的事實。

今晚，
我明白你懷疑我說的一切只是用來拒絕你的說詞，
但是這世界就是有這樣的人存在，
而我剛好是其中之一。